清风—咸鱼躺尸中

九漏鱼,一个绝望的文盲

【Pollution中心向】无题 中

爱尔兰是个很美的国家,但视线所及之处缺和他曾经读过的和别人介绍的一点都不一样。他到达的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一般。街道上很少能看见人影,就连码头上也没多少人,就算有,也大多是面黄肌瘦的模样。


  

“那些自诩为主人的人更关注的是他们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可怜的农民们,所以人们挨饿也就不是什么不好理解的事。”


  

famine是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头戴礼帽,胸前露出的半截金表链在闪闪发光,他友好的看着pollution,摘下礼帽冲他行了个礼。


  

“来吧,我听说过你,你看上去可比plague告诉我的要大的多,看来英格兰确实是个养人的地方。”


  

pollution跟着famine的脚步上了马车,车厢里出现一层干奶酪一样的霉菌,透着淡淡的潮湿气味。他们正准备前往他位于乡下的房子,在路过一片农田的时候,pollution透过马车看到正坐在农田旁失声哭泣的农民。


  

“他们会饿死。”


  

pollution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现在的状态,他们的灵魂里充满绝望,一团团黑气笼罩在他们的头顶,那是death的分身,他正等待着收割这些人的性命。


  

“是的,但这就是我们的职责,就像你喜欢那些烟囱里的黑烟,河道里的废水一样,这是我们生来就存在的天赋,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仅仅是站在这里,我们的天赋也会如影随形。”famine拉下窗帘遮住一半窗户,他的脸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你这算是在杀人吗?”


  

pollution好奇的问他,这套理论和plague教他的差不了多少,但他还是被他的言语吸引住了。


  

“杀人?”famine掏出金怀表看看时间,拉开小窗户催促佣人快一点。他拉上窗户坐回去,对着pollution露出一个纯粹而美好的笑,“这只是一次休假,漫长的生命中总得做点什么杀杀时间,不然就太过无聊。我只是在杀时间。”


  

famine抬头对着pollution笑了笑,他的脸大半都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偶尔杀人。”


  

到达famine的小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们坐在餐桌前吃晚餐,偌大的盘子里只有少的可怜的食物,他向好奇的pollution解释了这种他新创造出来的精致的摆盘方式。盘子里的食物很少,能让人满足口腹之欲还不会让人吃饱,并不是要让庄稼歉收或者没有收成导致死上许多人才叫饥荒,事实上——famine正在用手帕擦拭着黏在盘子上的顽固污渍,pollution已经吃完了他那份,正在用叉子拨弄剩下的酱汁——饥荒最基本的就在于让人没办法填饱肚子。而这种精致的摆盘正是验证了这一点。让菜式显得更高级,更能勾起人的食欲,但分量却又不能让人吃饱,于是就只为了吃饱一盘接一盘的点或者为了形象地位矜持的挨饿。他是个合格的商人,也是个合格的骑士。


  

pollution喜欢这里,而famine也喜欢这个后辈。pollution的存在加快了马铃薯上的病毒的传播,他甚至让一些土地再也无法进行播种,而他们就只是每天坐着马车满爱尔兰的跑,播撒饥荒和污染的种子,让他们的天赋大范围的传播。闲暇时他们则待在famine的大书房里,阅读着那些古老的书籍,探讨着戏剧。感谢plague的硬压着他去看的那几场剧,他对戏剧并不是一窍不通,但还是没有他们这些年长者了解深刻。


  

在麦子成熟的月份famine曾带着pollution到农田上走了一圈。麦子的成熟状态还是要好一些的,但大多都是无精打采的,麦粒也并不是都颗颗饱满,不过即使是这样,还是让famine有些不高兴的皱了下眉,速度很快,pollution差点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我喜欢凛冬,”famine看了眼pollution,抹平了身上并不存在的衣褶“那么洁白...那么纯净...”


  

“那么空旷,”pollution眨眨眼,“凛冬的季节可不是那么容易找到食物。”


  

然而每日无所事事的生活对于pollution来说过于无聊,于是当一只同样瘦弱不堪的老鼠拖着尾巴从房间里跑过的时候他选择了离开。


  

“你要不要去法国看看?”


  

他是在晚餐时和pollution说的这件事。桌子上的菜色少的可怜,这不仅是因为精致的摆盘,更是因为食物的大量减少,pollution戳着盘子里小的可怜的一块土豆,转动眼珠盯着正优雅的擦嘴的famine,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去那个地方。


  

“你应该去过法国才对,我喜欢巴黎那个城市,他们的鹅肝酱很不错,还有上好的牡蛎,你真得去尝尝。”


  

一时无处可去的pollution接受了这个提议。


  

第二天是新年伊始,pollution和famine却早早的就起来了,pollution再次换上了一身水手的衣服,这衣服是随手拿来的,有的地方并不是很合身。不过好在他会做一点简单的手工活儿,很快就整理好了一切。


  

famine送pollution登上了前往法国的船只,这是一艘蒸汽货船,比多年前他在造船厂工作的时候要先进了一些的船只。船体中央竖着两个大烟囱来排除漆黑的烟雾,当pollution作为临时水手顺利登船的那一刻起,原本的船员们惊奇的发现船上的蒸汽机出了点小故障,得每次得多加一点煤才能保证有足够的蒸汽产生。不过好在船上的煤炭储备还是够的,能顺利支撑他们回到法国。


  

然而天不遂人愿,更别提船上还有一个堪比灾星的抽象生命体的存在。


  

那是一个夜晚,船长在船长室里抱着酒瓶呼呼大睡,而大副和二副也在厨房里偷嘴。其他的水手们三三两两的聚在船舱或者甲板上睡觉打牌,讨论法国风雨欲来的现状。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一只飞翔的海鸟突发疾病,掉进了一个大烟囱里,有匪夷所思的堵住了排气孔,大量的黑烟因为排不出去而倒灌进船舱里。


  

所有人都疯了。


  

他们有些到处奔跑试图找人解决问题,而有些则加大煤炭的供应,然而这除了让船舱里的黑烟越来越多之外毫无用处。好在折腾了一晚上之后,当第一缕阳光照在甲板上时,被堵住的排气孔终于被疏通,可船舱里已经被熏得漆黑,更可怕的是大副和二副跑出来的时候忘记关厨房的门,有许多的食材和干净的淡水再也不能食用,只能可惜的丢进海里。


  

在海上晃晃悠悠的漂泊了几天之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港口的影子,这让船员们全都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毕竟这几天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


  

短缺的食物和污浊的水让许多人开始生病,而迅速减少的煤炭储备则差点让他们无法回到港口,他们最后不得不拆掉一些无关紧要的木头来充当燃料,这才顺利在港口停靠。


  

上岸后所有人都在欢呼劫后余生,他们忙着把病人送进医馆,精神疲惫的人在酒馆里大口的喝着朗姆酒,于是也就没人会注意到一个在爱尔兰登船的无名水手。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水手离开时满足的微笑。


  

毕竟人类的大脑习惯了视而不见。


  

此时的法国风雨欲来,到处充满着危机四伏的感觉。人们围拢在酒馆里、餐馆里、咖啡馆里窃窃私语。


  

哪怕身躯被阶级所禁锢,但思想上的自由却会让人类生出无数有趣的思想,而思想有时则会控制人们的情绪。当一个人对现下所拥有的一切而不满时,反抗的种子就会在心中萌芽,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越长越大。这就像一个充满气的皮球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这时只要有一根针去戳那么一下,让那个人知道拥有那种思想的并不只有他一人,一旦有了宣泄的口子,就会像干枯草原上的点点星火,随着时间的流逝变成扑不灭的大火,直到烧光一些什么,不然绝对不会停止。


  

这个美丽的女人穿着一身朴素的裙装坐在露天咖啡馆里,她从西西里岛一路走来,见证了其他地方的革命进程,并无私的将它们分享给这里的人们。此时几个男人正在她身边和同伴进行对政治和革命的交流,若不是脖子和额角上的青筋,以及一声一声大过一声的喧哗,人们还真以为他们是在友好的进行讨论呢。


  

‘看样子你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一身黑衣的男人坐到女人的面前,他的脸遮在帽子下,下半张脸被立起的衣领遮住,手里端着一杯红茶,安静的看着另一边已经由嘴上争执变成动起拳脚的两人。一片惊呼声中,两人黑色的衣服已经被扯乱,其中一人的额头沾染了血色,而另外几个试图拉架的男人很不幸的被卷入其中,开启了一场混战。


  

“是的,这里的景色很不错,我曾经和Sable一起游览过这里,那应该是...上世纪的事情了,Marie Antoinette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儿,你还记得她吗?”


  

war把一缕垂下来的赤褐色卷发别到耳后,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如今正用欣慰的目光看着身边已经开始混战的人群,用精致的小银勺搅了搅杯子里已经冷透的茶,突然想起什么一样猛得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即使对面的人面无表情,她也能看出他的迷茫,该死的,他根本就不记得Sable和Marie Antoinette是谁。


  

“认真的?那你记不记得Scarlet是谁?”


  

war有些惊讶的挑起了好看的眉毛,一队士兵正端着枪往这边跑来疏散群众。


  

‘......大概记得。’


  

death站起身和war一起随着人流离开这里,他用一只骨手虚揽着war的腰肢,避免她被人群挤散,虽然他深知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好吧,我早该想起你这个记不住化名的毛病的,我应该直接说famine以及那个和丈夫一起上了断头台的女孩儿。”


  

war翻了个白眼,她根本不在乎这会不会打击到最强骑士的自尊心从而被报复。她太了解这个家伙了,毕竟从她苏醒的那一天起就是他来迎接的她,战争总是伴随着死亡,这是不可否认的真理。


  

‘我记得famine.’


  

death想了想后肯定的点点头。他记得那个同为四骑士的famine,但另一个就不记得了。毕竟他的业务遍布世界各地,甚至在每一条鱼的肚子里,他不可能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就像他对新技术一窍不通。


  

“so,我听说有个新生儿加入了我们。”


  

war决定不再讨论这个话题,她想起前不久...具体是多久她也不记得了,总之就是一段时间以前她和plague在俄罗斯的时候,plague和她说过那个可能会成为他们一员的孩子。这不是危言耸听或者别的什么,只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而上次见面的时候,外貌许久没有变化的plague的脸上多了几条皱纹,头上也多了两根白发,这让war感到惊奇,也让她隐隐的感觉到什么。


  

‘还不到时候,至少不是现在。你还没见过他吗?’


  

death跟着war回到了她暂住的旅馆,地方虽然不大,但是是个干净整洁的地方,最重要的是这里很安静,很适合独处或者密谋什么事情。


  

war推开窗户,冲着death招招手,他已经摘下了那个用来遮脸的可笑大帽子,外套也脱了下来,露出一个骷髅脑袋。他走过去,双手搭在窗沿上,将war圈外自己的怀里,顺着war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浅金发的男孩儿正站在巷子里,双手揣在口袋里看着街上游行的人们。


  

“我只远远见过那个男孩儿几面,毕竟我们的责任范围可不一样。他经常出现在各种工业城市里,而我大部分时间都游走在战场。”war对着那个男孩儿的方向吹了个口哨,在确定男孩儿看过来以后对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不过他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去帮我们弄点茶怎么样?”


  

‘你就是战场。’


  

death贴近war的耳边轻声低语,随即转身走到立在角落里的橱柜里翻着茶具和茶叶,而war则把桌子拖过来,铺上黑色的桌布,又在床上铺了一层好清洗的毯子,从五斗柜里拿出装在盒子里的一盒儿饼干。


  

门外传来上楼梯的声音,death并不擅长泡茶这件事,当再一次把上好的茶叶撒出来后,war就接替了这一项工作,把death赶到了椅子上坐好。


  

茶刚泡好,门就被敲响了,把手上出现了一层黏糊糊的污渍。


  

pollution对于法国并不陌生,尤其是巴黎。但真要说起来的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下了船的pollution找到船长结清了工钱,拿着这些钱出了码头。他原本是想用这笔钱换一身衣服好融入人群,却没想到服装店的价格另他咋舌。于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身上的水手服和一户试图让孩子成为水手的人家交换了衣服。pollution的那一套已经有些脏了,不过对于一家比较穷困的人家来说,洗一洗还是可以穿的。


  

他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在他记忆里的保守衣裙都已经换了几个样式,而当年他很喜欢的几个脏兮兮的小酒馆不是关门大吉,就是改头换面做了别的生意。他是真的很喜欢那几个位于码头附近的小酒馆。虽然酒和菜式都廉价并且烂的可以,但人们可以随便的吐痰、说脏话、将掺了水的酒和烂菜叶子做的食物撒在别人身上。他喜欢那种氛围。


  

换了衣服又一时无处可去的pollution只能随着人流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幸好从巴黎的工业区飘来的气息和多年的修养让他心中翻滚的烦躁平息不少。


  

轻盈的跳过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污水,pollution听见了不远处的骚动。好奇的走过去围观,正好撞见拿着枪的士兵们将几个衣衫不整、到处都是血的男人带走的场景。


  

这几个男人的身上以及战场都萦绕着一种不一样的气息,他曾经在几个战场上感知到这种气息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多年前就感受到过的气息。


  

继续顺着人流行走,在遇见一个游行队伍的时候顺势拐进一条小巷,双手插进口袋无聊的四处张望。他能在这里察觉到那种浓郁的气息,这就说明他们确实在这就停留过,或者说就在这里。


  

一道响亮的口哨声吸引了pollution的注意,当然也有个别的行人或者游行队伍里的人注意到那声口哨。pollution抬起头,美艳的女郎穿着一身红色的低领长裙站在那里,露出纤长的脖颈和圆润的肩膀,红褐色的长卷发尽数盘在脑后,只有一缕头发被刻意挑出来垂在肩上,给女郎增添了一份俏皮和妩媚。那双美丽深邃的双眼注视着站在一条小巷前的穿着破旧的年轻人,有一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从女郎身后伸出搭在窗沿上,鉴于视而不见的美好品德,以及身后人站立的刁钻角度,人们只能嫉妒的瞪着那个好运气的被阿芙洛狄忒看中的小子,但当他们朝那个阴暗的巷子投去目光时,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早已经消失,而阿芙洛狄忒的窗子也已经关闭,速度之快,就像一场转瞬即逝的虚幻梦境一样。


  

“huh,欢迎我们的小男孩儿,来杯茶怎么样?还有刚烤好的饼干。”war打开门,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笑让pollution进来,坐在桌子边端着茶杯的骷髅咯吱咯吱的扭过头,用黑黢黢的眼眶看向pollution.“嗯,更正一下,不久之前的烤饼干。”


  

war打开饼干盒子,确实是刚烤好的饼干已经干裂,有几块儿甚至已经出现了霉斑。她扬起好看的眉毛,将长了霉斑的几块丢进角落的垃圾桶里,将剩下的放在两人面前。


  

“你看上去可比plague和我说起的要大了点,看来这些年你过得很好。”


  

war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大吉岭红茶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好,她看着对面有些局促不安的宝贝轻轻的笑了笑,伸手推推坐在另一边的death.


  

‘好久不见。’


  

death看上去只是端着这杯茶,并没有喝下去,淡淡的茶香钻进他并不存在的鼻子后迅速消失不见。等他放下杯子的时候,那杯茶已经变成了深色的白水,于是war倒掉那杯茶,重新换了一杯带着香气的。


  

“真是好久不见了,阁下,您看上去可一点儿没变。”pollution先是对坐在另一边的death做出敷衍的问候,毕竟他们都知道,只要死亡不消失,death也就永远不会改变,其他人也是一样,“您看上去倒是和famine给我描述的一模一样,‘Scarlet’小姐。”


  

pollution是第一次正式的见到war,虽然战争也是带给他力量的一部分,但他很少去战场一类的地方,而war大部分时候都出现在战场,那种真正的战场。而pollution则更经常出没在海上或者各式各样的工厂里,他们的出没地点完全是错开的。


  

“哦你见过Sable了,他最近过得怎么样?我们可是有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


  

war和famine大概是他们这些人里最喜欢用化名称呼对方而不是用真名,这也算是一种乐趣。


  

“我刚从爱尔兰过来,famine过的很好,他正准备离开爱尔兰去另一个地方,不过我不清楚他要去哪里。”


  

pollution端着茶慢声细语的和war聊着天,而另一边的death则一如既往的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吸着他的茶香。


  

“他总是有他的打算?那你呢?为什么来巴黎,下一站又准备去哪?”


  

war专心的看着她茶杯中立起来的茶梗,隔壁传来争吵声,以及什么东西被打破的声音。


  

“我出生在巴黎,这次也是好久没回来了,下一步...”pollution也学着war的样子看着杯子里的茶梗,不过很可惜,他的杯子里只有浮上的一层淡色的茶沫,而没有什么茶梗,“亚洲吧,我接下来想去亚洲。也许是中国,或者印度也行。”


  

“中国确实是个不错的国家,你可以去看看,我曾经在那里待过很长一短时间,我喜欢那里的风土人情,和这里的完全不一样。”


  

war点点头附和pollution的话,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罗马帝国时期诞生的,之所以说应该,是因为由于时间太长,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具体的诞生时间了,不过肯定是欧洲就是了。虽然出生在欧洲的土地上,但是前几世纪的时候她经常去中国,那时那里还不叫中国,不过这不妨碍她喜欢那里,当时她的头发还是接近于黑色的深红色,脸蛋儿的轮廓也还不明显,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确定,只是用各种化名混着叫。


  

“也许我会去看看,但接下来...”pollution喝下杯子里已经凉了的茶,扭头看着窗外,脸上浮现出一种为难的神情,“我有点想去德国看看。”


  

“这个嘛...你想去就去嘛,那里也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war笑着点点pollution的鼻子,他的鼻翼上蹭了点脏兮兮的东西,war用手绢把它擦了下来。


  

pollution又在这里待了几天,death倒是那天喝完茶就走了,毕竟他的工作是最忙碌的。这几日他和war游遍了整个巴黎,看到了巴黎的好几场游行以及发生在这个迷人的女人的身边的好几场争执。(‘美丽有时也是挑起战争的导火索。’war挽着他的胳膊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直到他们推倒了那座雕像,扬起的灰尘和浮土让不少人呛咳。青年用自己的身躯遮挡着女人,不让尘土沾染她美丽的面庞,自己却灰头土脸。不过他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安静而痴迷的看着在空中飞扬的尘土。


  

那之后不久,war租了一辆马车,并亲自将pollution送了上去,并塞了钱嘱咐车夫一定要安全将自己的小弟弟送到德国。那车夫沦陷在war的美貌之中,就差用命发誓会将pollution安全送达了。


  

马车上实在有些无聊,pollution只能看着周边的景色来解闷。幸好法国和德国的距离不是很远,在pollution快要因为憋闷而发火之前,车夫顺利的将pollution送到了地方。至于车厢里那些油乎乎的脏污...就让他自己解决吧。


  

来到德国的pollution并没有闲着,他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一份在工厂里的工作,又帮着工厂的工程师一起改进了笨重的蒸汽发动机,给自己的光辉履历上又增添了一笔。他甚至在某一年里亲自体验了一把新发明出来的‘机械脚踏车’,他一下子就爱上了那种感觉。


  

不过很可惜,在他即将上任工程师的时候,他再一次厌倦了这里的工作和生活,雷厉风行的解决好一切之后,他登上了前往中国的船。


  

海上的路一向枯燥乏味,而且在经过一片海域的时候他们正好碰上了海底的原油泄漏,一大片的海域上都布满了漆黑的原油,船只差一点就被困海上,不过好在他们最终顺利渡过了那里。


  

云南的港口此时很难进入,甚至很难离开,在看到岸上堆着的正在进行焚烧的死老鼠堆时,船上有点见识的人都慌了神。


  

船上大部分都是商人,甚至还有几个有爵位的出来历练的年轻人,而船长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们几乎是一眼就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岸上的人也发现了这艘船,他们有的想搭船离开,有的则呼喊着让船掉头,立刻离开这里。船长是个审视适度的人,他立刻下令调转船头,马上离开这里。岸上船上都乱成一片,自然就没有人注意到一艘小船缓缓离开大船,在港口的一个隐秘地点上岸。


  

青年绑好船只,小心的绕过满地的鼠尸,敲开一户人家紧闭的大门,试图要一碗水喝。


  

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屋子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头。一个老人正坐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数着盘子里寥寥无几的豆子。


  

“谁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开始还只是一只两只,”老妇人将一碗有些浑浊的水递给坐下来的pollution,“有一天早上醒来,老鼠就满地都是。房前屋后、田地里、树林里,甚至有的人家里,全都是死老鼠。”老妇人叹口气,扶着桌子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这样子...这真是作孽啊......”


  

pollution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港口上的时候他就能看见萦绕在这片土地上的属于plague的独有的力量气息,但他不可能告诉普通人类这件事情,毕竟信不信是两回事,要是被当成疯子的话那可就丢大人了。毕竟他们的记性可是好的很,真要做出了这种事,保不准就要被笑上好几个世纪。


  

谢过了老妇人的水,pollution站起身离开这里,追随着plague气息最浓郁的地方走过去。一个穿着长衫的大概有四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家正站在那里,从那个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港口焚烧鼠尸的场面。


  

“这个场面可不是很多见对不对?不过对你来说应该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pollution仰起头看着空中的黑烟,这是个没有风的日子,黑烟直上直下,慢吞吞的飘向远方。他的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缥缈神往的表情,这一般代表着他对某样东西着了迷。


  

plague并没有回话,他转过身,pollution发现他明显的变老了很多。黑发夹杂着许多雪白,脸上的纹路也多了很多,脊背和身躯虽然依旧挺拔,但明显能够感觉到这具身体所体现出的疲惫。


  

“看看你,都长这么大了。”


  

plague在他打量自己的同时也在打量对方,这孩子比他上一次见面时可要长大不少。那时候这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而现在已经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了。他在长大,而他则在逐渐老去,这就是时代的发展。他甚至感觉到力量在一点点流失,但他不会死去,力量的流失是有底线的,想让死去只有他的力量之源彻底消失,不然哪怕是受到致命的创伤,造成的后果也只是形体消散,他会回到最开始的地方,回到人们的心中,直到卷土重来的那一天。


  

“而你变成了一个老头子。”


  

pollution说不好他现在的心情,总之就是复杂一片。他在冥冥之中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又有些不确定,但他敢肯定plague也绝对感知到了这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你会怪我吗?”


  

毕竟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被plague抚养长大,是他教会了他那些在人间行走的必要知识,也是他让他成长为一个能够将能力运用自如的成功的抽象生命体。被自己抚养长大的小孩取而代之,这种感觉肯定不会好受。


  

“谁知道呢。”plague笑了笑,抬手敲了下pollution的额头,眼里是满满的笑意,“得真正到了那一天我才能知道自己的感受,现在就问是不是太早了点?还是你等不及取而代之了?小子,我还没弱到那种地步。”


  

“我要走了,你来不来?还是说你要在这里继续待上一段时间?”


  

pollution回过神,双手插在口袋里,不满的瞪了一眼敲他额头的老不正经。在他还小的时候plague经常接着教导之名敲他的头,尤其是他在剧院里因为无聊的戏剧而昏昏欲睡的时候。他们的喜好还是有很大的差别,pollution喜欢历史剧,尤其是战争剧,他喜欢那些富有戏剧性的场面和片段,而他的启蒙者则更倾向于舒缓一点的戏剧以及莎士比亚的戏剧。不得不说莎士比亚的戏剧真的非常不错,但可惜pollution就是欣赏不来,为此plagu甚至和pollution进行了好几天的长谈。


  

“过段时间的,你要陪我待一段时间吗?我会非常荣幸。”


  

plague摸摸并不存在的胡子,笑眯眯的看着站在对面的他,决定带着这孩子在亚洲各处走走,如果他愿意,过段时间甚至可以带他去非洲。pollution大部分时间都在欧洲或者美洲活动,很少去亚洲或者非洲,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也许是时候带他四处看看,毕竟等老了以后他可能就会选择一个地方定居,毕竟都已经是的老人家了,可不能再到处乱跑。(这句话显而易见是假的,像他们这样的人,早已经习惯了四处旅行,是不可能停下来的。)


  

“好啊。”


  

pollution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下来。他确实很少来亚洲,所以对这里的环境和风景还是蛮期待的,甚至想着是不是可以借着这次旅行,在这片土地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到处都是焚烧尸体的黑烟,人的、老鼠的,人们哭着,被病痛折磨着,求神拜佛用各种方法试图让瘟疫远离他们。但瘟疫本人却不这么想。


  

plague带着pollution在这片土地上四处游览,他们所经过的地方永远会跑出来那么两只老鼠。它们在他们的四周抽搐着,发出尖细瞳孔的哀鸣,最后倒在地上死去,小小的尖嘴上挂着暗红色的血迹,就像一朵小花,就像他第一次见到的那只一样。


  

“你喜欢这里吗?”


  

plague带着他站在一片稻田前,天气已经凉爽,稻田里满是金色的麦穗,在风中无声的摇晃。他看着站在一旁的pollution,他正摘下一穗麦子,用手搓掉外面的谷壳——对他来讲这不是什么难事——将子粒放进口中咀嚼。新鲜麦粒的味道顿时充满口腔,这让他愉快的眯起眼睛。


  

“还不错,我挺喜欢这里的风景。”pollution咽下嘴里的麦粒,将手中剩下的全部塞进plague的口中,而他也毫不嫌弃的嚼着,“我大概会陪你待上一段时间,之后要不要回欧洲看看?美洲也行,美国是个不错的地方,但我还是最喜欢英国。”


  

“就这么决定了。”


  

plague对食物和居住地倒是没什么喜好,于是他咽下了被塞进嘴里的麦子后,就像以前那样伸手揉了揉的pollution浅金色的头发(虽然被嫌弃的拍开了),答应了他。


  

他们一路向东,又通过水路前往东南亚国家,然后回到欧洲,在游览了欧洲各地的名胜之后又前往俄罗斯,甚至还去了趟非洲和美国。


  

再说一次,pollution有的时候真的非常讨厌水路,短期的旅途倒是无所谓,但长期的就会让他烦躁。毕竟海上能做的事情真的很少,只有那些从大烟囱里飘走的黑烟能让他勉强心情愉悦。不过和plague的旅途还是和独自一人的有些区别,毕竟自己一个人的话只能听见抱怨,而不是人们匆匆忙忙的脚步声。谁让plague出现的地方总会有人生病呢?这可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


  

偶尔pollution会感觉到无聊,这时他就会进入当地的工厂、研究所,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工作一段时间,给人类的研究加把火,让他们过的更好一些,而这么做的同时也让他的力量缓慢增加。而plague通常都会先行一步,到下一个他们看好的地方等着pollution的到来。他们就这么分分合合的旅行了很多年,期间他们还发现越往西走,plague的力量就要衰弱一点点,虽然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但还是让两人有些郁闷。


  

“这是绝对会发生的事情。”plague这么对pollution说,“就像人类的生活越来越好,你的力量越来越强,而我的则越来越衰弱,这就是时代的发展,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人类真是被上帝宠爱的造物,但我有时又会疑惑,为什么父会让他宠爱的造物陷入痛苦之中。”


  

当时他们正在一片海滩上,这里的人说不上太多,但被海水冲上来的瓶瓶罐罐以及沙滩上的食物残渣可不算少。pollution躺在野餐布上,plague则坐在他身边,他们被一把大伞遮在下面,不远处有一堆人在惊呼,似乎是什么人中暑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倒下了。


  

他们是中午的时候来的,但一直到第二天的日出才从海滩上离开。


  

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当时他们正在巴西还是墨西哥的一家地下酒吧吧台的角落里坐着聊天,没想到却偶然的遇见了以真身前来的death,这让他们都惊奇不已。


  

“晚上好,阁下,可真是好久都没看见你了。”


  

plague和death的关系还不错,他照顾着一身黑色的death坐过来,又在调酒师复杂的眼神中给他要了一杯红茶,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好久不见。”


  

pollution越过plague冲着death举杯,又被按着头咋回去了,这让plague的后腰挨了一下。


  

‘好久不见,你的动静可是不小。’


  

death要了一杯冰水,他的头上还带着一个有些古怪的帽子,把脸全部遮了起来,加上他的有些歧义的话,这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有几个甚至都将手摸上了藏在身上的枪支。


  

这对pollution来说简直就是上门送菜,他对于这些科技永远都是那么得心应手,就像war总是能很快的精通各种热武器,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手指轻轻敲敲吧台桌面,无形的能量波通过手指和桌面传递出去,直接将那些枪支的保险栓和扳机锈死,动都动不了。


  

‘我刚从你的战场上回来,war最近去了萨拉热窝,之后准备去德国和奥匈帝国,你要去看看吗?’


  

death对这些简直是一窍不通,plague倒是还好,只是对科技有些怨念,毕竟某种程度来说科技确实削弱了他的力量。death的前一句话是对plague说的,而后一句却是对着pollution说的。plague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而且他知道pollution也有这种感觉。


  

“看来我们的Miss.Scarlet又要有大动作了。”plague看上去比多年前还要老一点,力量也衰弱到将近临界点的地步,他扭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神游天外的pollution,“嘿,还记得我教导过你什么吗?”


  

“你说哪一句?”


  

“最开始的那一句。”


  

“推波助澜?”


  

pollution被从神游中唤醒,他疑惑不解的看了眼笑眯眯的plague,这也不怪他,毕竟他最初的导师就是plague,他交给他的实在是太多,他虽然都记得,但要是都说出来也太多了点。直到他看着plague抬手摸摸自己的额头,以及一句提醒,他终于恍然大悟。


  

“哦我讨厌暴力,”pollution喝掉自己面前的那杯酒,杯子里的冰球已经化了,和酒掺杂在一起,“不过这是人类自己想出来的,我只是帮他们解决难题而已。”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缥缈的笑意,每当他对什么事情感到满意的时候他就会露出这种笑容。


  

告别了plague和death之后,pollution再次乘船离开这里,前往了欧洲,并很快就加入了一个军事研究基地,作为一个重要位置上的不起眼的小职员。穿着白色长袍在实验基地里跑来跑去,记录下那些数据,偶尔也会提一些一针见血的问题,给那些科研人员不少灵感和启发。


  

当然,实验嘛,有成功就要有失败。人来人往的军事基地里人多手杂,偶尔出现那么一两件废气泄露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事,除了几个被罢职的研究员之外,谁都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只是偶尔会抱怨惋惜几句而已。


  

“你的头发和皮肤越来越白了,你注意到了吗?”


  

war还在用Scarlet这个化名,她有不少名字,但还是喜欢这个,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打算换的。这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服坐在酒馆里,长卷发披散在身后,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大概是因为我在变强。”


  

pollution当然知道他自己的变化。他的头发从浅金彻底变成银白,而皮肤也别的惨白,就像重症病人一样。而相对的,他的力量也突破瓶颈,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如今他正受邀而来,安静的坐在她的对面。


  

如果一个成功男人的身边要站着一个女人,那么那个女人肯定会是war这样的女人。他一直都知道war是个富有魅力的,漂亮的吓人的女人。只不过他本身对美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而且他对自己的同事也只是欣赏,所以他可以安然自若的坐在那儿,观察着周围因war的美貌而蠢蠢欲动的男人们。他甚至看到有些人已经暗中开了赌局,钞票在角落里漫天飞舞。


  

“听说你们研究的那个什么毒气弹被投入使用了?我前段时间刚从凡尔登回来,我见到了那个场面,你们还有的改进。”war撩了一下跑到胸上前的头发,喝下杯子里的威士忌,劣质的口感让她不满的皱了下眉,“过两天我准备再去看看那个场面,可真是惨烈。”


  

war自然也能感知到投射到她身上的视线。她对着pollution眨眨眼,比了个手势。又在吧台上用摩斯电码敲了几个单词出来,在看到pollution无奈的点头之后,她半真半假的叹了口气,又招手要了一杯酒。酒还没放上桌子,就被一个高壮的士兵抢了位置。那士兵将一杯酒放在war的面前,用带着口音的德语和她搭讪。


  

“晚上好,请问我可以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您这样美丽的小姐叹气吗?也许您需要一个倾诉对象。”


  

那士兵得意的看了眼坐在war身边的pollution,脸上是势在必得的笑,毕竟他可没把这个看上去像得了肺痨一样的年轻人当做一回事。而且怎么会有人放着年轻力壮且前途无量的士兵不喜欢,去喜欢一个痨病病人呢?


  

“谢谢你的称赞,士兵,但是我有伴了。”


  

war站起来,走到另一边,柔弱的靠在pollution的身上,而他也配合的搂住她的腰,一脸不屑的表情。他曾被plague拽着看过许多戏剧,自然也能模仿那些戏剧演员做出生动形象的表情。只不过他可能有些用力过猛,因为他感觉到腰侧的衣服被抓紧,正窝在他怀里的war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发出嗤嗤的憋笑声。


  

不过好在酒馆的灯光够暗,而那个大兵也喝的足够醉。


  

对面的人恼怒地砸了下杯子,质量堪忧的酒杯顿时碎掉。酒液混着血流了他满手,玻璃渣子四处迸溅,正好飞溅到周围坐着的几个人的头脸上。而他们肩上佩戴着的肩章说明了他们都是高级军官级别的人物,一场拳脚混战开始。


  

“他们可真是太贴心了。”


  

war环着pollution的腰走出来,脸上是愉悦和满足的笑。她的身边永远不缺少争执和战火,她喜欢这些,尤其是因为她而产生的纠纷,她简直是爱死这个了。


  

pollution将war带回她暂住的旅馆,问清楚房间号后将她带过去,而war则装作喝醉的模样挂在他身上任由他将自己一路抱回旅馆。


  

这其实是一个赌注。作为当事人,war当然知道都有谁在看他,她只是不在意这个,毕竟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美貌带来的视线。所以她无聊的和pollution开了个赌局,他们在赌谁会第一个过来搭讪。pollution赌了一个军官,而war赌的则是那个砸了杯子的大兵。


  

“你这是在作弊,你肯定早就知道会是谁来和你搭讪。”


  

pollution将war放到床上,拉过椅子坐下来,抱着双臂不满的瞪着坐在床上笑眯眯的女人。


  

“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别太认真嘛。”


  

war站起来,笑着拍拍pollution惨白的脸,她绕过他,从橱柜里拿出自己的收藏,一人倒了一杯。


  

“我听说你拒绝了被调到武器部门工作?”


  

war的收藏可比小酒馆的劣质酒要好的多,尤其现在可是战争时期,原本劣质的酒就更加劣质。pollution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露出个放松的表情,他对这个酒的口感和味道非常满意,不愧是war的私人收藏。


  

“我更喜欢化学武器,不过我成为了武器部门的顾问,我的科学部门和武器部门正好是对门,离得也不算远。”


  

战争不仅会带来死亡,还会带来污染。war摇晃着杯子里的酒,看着面前这个青年外表的孩子。她的确有资格称呼他为孩子,毕竟在他们这一群人里,他的岁数可是最小的,夸张一点来说甚至可能连他们的零头都不够。但自从他诞生起,他成长的速度简直快的令人咋舌,真不知是该夸奖人类真不愧是父最宠爱的造物,竟发展的如此迅速,还是该心疼父所创造的美丽世界就这么被破坏。她又想起明显年迈了不少的plague,顿时觉得四骑士的更替可能就是几十年甚至更短的事情。


  

“热武器的爆炸场面固然很好看,但我还是喜欢化学武器所造成的破坏和污染,我喜欢那些在空气中跳动的波纹,那真的很美。”


  

这孩子双手拿着酒杯搭在膝盖上,弯了弯眼睛,再次露出缥缈神往的表情。


  

“好吧,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war一口干掉杯子里的酒,揉揉pollution的头发,“不过我真该把你带去战场,那些热武器爆炸所产生的波纹同样美丽。”


  

这女人拍拍pollution的脸颊,在他喝完这杯酒之后毫不留情的将人赶走。第二天一早便收拾包袱,踩着早晨的薄雾,登上了前往凡尔登的作战指挥车,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战争在两年之后结束了,不少的人都上了军事法庭接受了审判,研究所里的大部分人也是,毕竟他们可是研究了大量的化学武器和热武器,这些武器可是夺走了不少人的生命。


  

但一个身处重要位置职员却逃脱了审判。这个人是科学部门的一个小员工,但确实武器部门的顾问,同时他也给科学部门提供了许多的思路和启发,让不少化学武器顺顺利利的被研究出来。但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记得他的长相,他的声音,除了他的名字之外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图片记录,毕竟据他的同事们说,这个兼职顾问的小员工一向拒绝拍照,据说是讨厌在镜头前露脸。于是如今除了一个名字之外,没有任何和这个人有关的资料和信息,让负责调查的员工硬是在严寒的冬季被冷汗打湿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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